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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年(12) 不存在的数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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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的白光从碎花罩子后透了出来,但没有任何声音。

在系统宣布新剧情即将开启后,摆在柜子上的老旧电视机屏幕自动亮了起来。

祁究几乎是毫不犹豫上前,待他揭开盖在电视机上的涤纶罩子,跳跃在屏幕上的雪花噪点逐渐消停下来,一个以巨大剪纸彩虹为背景、用彩色纸片写着「七彩年华,星路同行」表演主题的舞台出现在电视机里。

站在舞台上的主持人依旧是纸人模样,它手持话筒,用抑扬顿挫的声音介绍说:“接下来,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许多喜和许多乐两位小朋友为我们带来歌曲《不存在的朋友》。”

纸人模样的多喜多乐在观众的掌声里走上了舞台,她们手里分别拿着话筒,落落大方地朝观众席鞠了个躬。

夸张的七彩灯光熄灭,聚光灯打在纸人两姐妹身上,涂在纸人脸颊上的粉色腮红显得僵硬且突兀,色调不贴合的口红勾勒出纸人上扬的唇角弧度。

随之旋律古怪的音乐幽幽弥漫开来,配合着多喜多乐姐妹俩清脆的童音,怪诞的不和谐感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为什么这首歌怪渗人的…”

“对啊,而且还是以纸人的形象演唱,也太阴间了…”

此时,407房所有玩家都被突如其来的表演节目吸引了注意,看了会儿,一股寒意爬上他们的背脊。

可这才是恐怖的开始,没人能预料到,在歌唱表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突然从表演现场传来,巨大的赞助商广告屏幕连同固定其的钢筋架从舞台上方坠落而下,正正砸中完全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多喜和多乐!

台下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呼救声,即使镜头没有给到观众席,凝视屏幕的观众仍能联想到观众席乱作一团的场面。

意外坍塌的舞台上,碎成两半的屏幕和钢筋架子压在多喜多乐身上,她们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呼救的声音,而舞台后的音箱还在继续播放着伴奏乐……

突然,电视屏幕闪了闪,图形变得扭曲模糊,众人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电视屏幕里出现类似新闻直播间的背景,一位拿着话筒的纸人主持人面色沉重:“今天下午,一起可怕的意外发生在《七彩儿童造星表演》的拍摄现场,参赛者许多喜和许多了两姐妹在事故中不幸遇难。据目击者称,节目表演过程中,舞台上方的大屏幕突然坍塌砸落,将正在进行歌唱表演的许多喜和许多乐两姐妹压在大屏幕下,当时受害者的母亲也在现场,工作人员和紧急救援人员迅速赶到事故现场,但这场事故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两姐妹在送往医院的过程中不幸去世。”

“据悉,舞台事故当天还是许多喜和许多乐两姐妹七岁的生日……”

至此,画面截然而止。

其中一位玩家下意识上前拍了拍电视机顶部:“我家用过这种老电视,经常卡顿,拍拍打打就好了。”

果然,在他用力给了电视两巴掌后,卡顿的画面又重新运转起来。

“看,还是得通过暴力手段治一治这种老机器。”

“虽然但是,节目又循环了一遍…”

虽然画面不再卡顿了,但刚才的事故现场和新闻播报内容又在屏幕里上演了一遍,循环往复。

老实电视没有遥控器,祁究拨动换台按钮,可惜除了这个循环播放事故的频道,别的频道都没有接收到信号,除了跳动的噪点外什么都没有。

祁究略一思索,也不着急着继续换台,他在一片雪花噪点中耐心等待了片刻,突然,原本安静无声的画面突然有了响动。

屏幕上还是闪烁的灰白噪点,但电视里传来了细碎的争吵声、绝望的哭泣声。

音画不匹配,但并不妨碍祁究竖起了耳朵——

“要是你当时没执意让她们报名参加这个造星比赛就不会…多喜和多乐就不会…她们生日那天,原本计划是要去游乐园的,去年已经承诺过她们了…没想到…”电视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语气模糊悲伤,似乎压抑着眼泪在讲话。

“许民新你什么意思…你忘了吗?比赛的宣传海报还是你从单位里带回家的!”一个哭哑的女声声嘶力竭道。

男:“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多喜多乐已经没了…刨根问底只会让我们更崩溃不是吗?”

女:“你什么意思?你要逃避吗?!”

男:“君怡,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逃避的余地了,如果有,我倒是愿意彻底逃避掉一切,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女:“是你的错,你就不应该把那张晦气的海报带回家,都是它的错、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雪花噪点屏幕里传来密集的瓷器碎裂声,可以想象,此刻这位女性已经失控,正将桌上的杯盘碗筷一股脑往地上摔。

“好、好是我的错,平安的事也赖我,你做什么?!君怡你冷静点!”紧接着是匆忙的脚步声和肢体扭打的声音,这位男性试图阻止失控的女人。

“你说得对…我要找到它…没有它,多喜多乐就不会去参加这场比赛,就不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们…”

瓷器的碎裂声和女人的哭泣渐渐变小,最后无声无息消匿在单调的雪花噪点里。

这场没有画面的“闹剧”趋于无声,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祁究尝试着继续转动频道按钮,在他跳转了三四个频道后,音乐盒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来。

纸人的轮廓浮现在噪点之上,穿着红色舞鞋的多喜和多乐重新出现在电视屏幕里,她们唇角裂开僵硬的弧度,手上拿着祁究送的马戏团小糖人:“如果没有参加这次比赛就好了,爸妈就不会因为我们争吵了。”

电视里传来熟悉诡异的旋律,正是刚才那场死亡表演《不存在的朋友》的配乐声。

“如果没有这场比赛,我们就能回家过年了。”

“亲爱的客人,可以帮帮我们吗?”

纸人没有眼睛,她们用空洞的眼部轮廓注视着电视机前的祁究,发出咯咯咯悲伤的笑声。

至此,所有画面截然而止,电视发出“啪”的一声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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