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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去沐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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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了一辆十分金碧耀眼的马车,她是一身西域的打扮,头戴素纱幕笠,而幕笠之下又是与衣裙同色的殷红面纱,她没戴耳环,但所幸幕笠与卷发的遮掩下,也不太会有人注意到她的耳垂是否戴了什么耳饰。

腰间叮叮当当的金铃铛配饰也显得她手腕的铃铛不那么突兀,一颗精致剔透的宝石极小,很好地遮掩住了她鼻梁上那颗殷红的小痣。

玉贤楼上,趴在窗棂上的一名蓝衣青年正瞧见那辆奢华精致的马车停在底下,又见马车里下来了一个西域人打扮的红衣女子,他便连忙去拍身边人的后背,“哥哥哥,那看起来好像还真是枯夏?”

徐山岚正在打量丹玉身侧的白衣少年,猛地被徐山霁拍了一下,他咳嗽一声,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他匆忙吞咽,然后扭头,“哪儿呢?”

待他站起身探头往窗外望去,却只瞧见那辆马车。

戚寸心被子意扶着走上二楼时,她一抬头,隔着纤薄的素纱便看见丹玉身侧的白衣少年手中捏着一方锦帕,捂在唇边咳嗽几声,那素白的锦帕上便沾了鲜红的血迹。

“哥!沈小公子吐血了!”一个青年指着那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沾血的锦帕,咋咋呼呼。

徐山岚还在朝底下张望呢,闻声一下回头,果然瞧见那带血的帕子,他也瞪起眼睛,“沈小公子你没事吧?”

少年没有多少血色的唇微微一弯,他十分从容地将帕子扔给身旁的徐允嘉,“世子与二公子见笑了,我没什么大碍,习惯就好。”

他说这话时,声音也是虚浮无力的。

戚寸心只看一眼,便不由在心底感叹,他骗人的功夫是真好,否则她也不会总是上他的当。

“枯夏姑娘!”

眼尖的丹玉一偏头,瞧见了作西域人打扮的戚寸心,便高声唤道。

一时,这楼上诸多目光都停在了她的身上,也包括那徐家的两兄弟。

戚寸心硬着头皮走过去,原要开口,但她思及徐允嘉口中枯夏高傲古怪的脾性,便一下闭上嘴巴,也不坐桌前的圆凳,只等着子意搬来一把太师椅,她才坐了下来。

徐家两兄弟面面相觑,随即又去打量着戚寸心,她一身饰物皆是极好的珠玉宝石,与她最爱珠玉金饰的传闻一般无二,素纱幕笠下,还隐约可见她的金蝶抹额上坠在眉心的一颗浑圆小巧的红宝石。

“枯夏姑娘?”徐山岚试探地唤了声。

戚寸心仍不说话,只是一抬下巴,素纱之下的一双眼睛看向他。

“我们一开始还以为远之义弟是吹牛,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认识枯夏姑娘……”徐山岚笑得爽朗。

“义弟?”

端着茶碗的谢缈抬眸看向身侧的丹玉。

丹玉如今的身份,是家中突然发迹,来月童见识皇都繁华的暴发户家的少爷贺远之。

“是啊,远之什么都玩得精,斗蛐蛐这块儿他更是没输过,我和阿霁养的那些叫什么将军什么...

王侯的蛐蛐全被他从路边捉来的家伙给揍死了。”徐山岚满脸带笑,“我们很合得来,所以就干脆结拜了。”

“不如沈小公子也一起?”徐山霁突然灵机一动,“如此一来,依照年纪,远之是三哥,沈小公子就是四弟啊!”

“不行!”丹玉眉心一跳,嘴比脑子快。

徐山霁“咦”了一声,才要问他,徐山岚却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一转头,便见徐山岚皱了一下眉。

“我这个弟弟脑子不好,还请沈小公子不要见怪,”徐山岚顿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说,“这结义不是儿戏,我们兄弟二人与沈小公子还不算相熟。”

“喝顿酒的事儿,喝完就熟了。”

徐山霁拿起酒壶就要给谢缈倒酒,却眼睁睁地看着原本摆在谢缈面前的空酒杯被他往一侧挪了一下,他抬头,正见谢缈眼含歉意,轻声道:“我如今病入沉疴,不便饮酒。”

“病入沉疴?”

徐山霁愣了一下,有点结巴,“这么严重啊……”

“那枯夏姑娘……”

他将酒壶偏向一旁的戚寸心。却见她素白纤细的手指将空空的酒盏也移到一旁,正与谢缈的那只贴在一起碰撞出清晰的一声响。

徐山霁又抬头,有点看不太清素纱下的那双眼睛。

“人家戴着面纱呢,不方便喝。”徐山岚按下他的肩膀,尴尬地笑了两声。

于是桌上喝酒的,最终只有徐家兄弟与丹玉他们三人,谢缈偶尔抿一口茶,大部分时间都是神情恹恹的,倚靠在椅背上,同他们交谈时才露出几分浅淡的笑意。

戚寸心很少会说话,听那两兄弟说着成日撵鸡逗狗的那些事倒也听得津津有味,直到他们喝得醉醺醺的。

“人家沈小公子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出过门,也不能跟我们似的成日跑来跑去,这回想看个彩戏园地下的玩意,你说,咱们做兄弟的,能不带他去?”

徐山岚那会儿还口口声声说跟谢缈不熟,这会儿就一口一个兄弟了,他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徐山岚是月童最讲义气的,这事儿我一定能找到门路,到时候咱们四个人都进去瞧瞧那地下的玩意到底有什么稀奇!”

“是吧二弟?”他看向坐在对面,已经喝得有点迷糊的丹玉。

“哥,”

徐山霁打了个嗝,指着自己,“我才是二弟。”

“付钱二弟。”

徐山岚拍了拍他的肩。

“哦……”

徐山霁伸手去摸腰间的荷包,却听坐在那儿不吃也不喝的“枯夏”忽然一拍桌子,随即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嗓音,“我请。”

戚寸心在桌下抽出一张银票来,抬头看向谢缈。

他轻瞥那张银票,轻轻摇头。

戚寸心试探着再抽出一张来,又去看他,却见他又在摇头,在那醉酒的两兄弟根本注意不到的境况下,他薄唇微动,是无声的“不够”二字。

……?

她惊呆了。

这顿酒菜里有金子吗?怎么一千两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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