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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举世皆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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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的饭量和他的个头成正比, 厨房那边知道他留在主院用饭,送饭菜的时候特意注意着分量。

袁璟起床之后已经吃过一小碗蛋羹,被奶娘喂了半碗粥就表示自己吃饱了, 小家伙吃好之后没有乱跑,乖乖的坐在食案后面,看着吕大将军面前摞起来的空碟子后, 眼睛滚圆震惊极了。

哇,好多嗷。

小家伙看看自己面前的小碗,看看旁边郭家哥哥面前的小碗,再看看他爹面前剩下大半的饭菜,转了一圈回到吕大将军身上,张大嘴巴继续震惊, “哇。”

郭奕懵懵的抬起头,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等奶娘帮他擦干净嘴角,紧接着也发出了一声感叹, “哇。”

吕布吃饭速度很快, 行军打仗难得有机会坐下来慢吞吞吃东西, 当兵除了学怎么打仗, 还要学怎么在最短时间内填饱肚子,形势恶劣的情况下, 几天几夜吃不上饭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馒头松松软软做的美味, 圆滚滚的还没有他一个拳头大,习武之人出力多,吃的自然也多, 等他风卷残云解决掉食案上的饭菜, 旁边的两个小家伙已经恍恍惚惚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真的、好多嗷。

吕大将军吃饱喝足, 看他们家主公还在慢条斯理喝粥,活动了一下肩膀侧过身,朝两个小家伙眨眨眼,又得到了他们异口同声的惊叹。

原焕:……

他们吕大将军,今年满三岁了吧?

两个小家伙往日吃过早饭后会乖乖的回房间玩耍或者认字,等到下午才是他们的学习时间,原焕早上没办法起太早,有些公务还得他亲自来处理,上午去议政厅一趟,午后小憩醒来,才是带孩子的时间。

如果今天不是要见郭图还有苏双、张世平,早饭会比现在更晚些,两个小家伙会在厢房吃早饭,吃好之后认真讨论去什么地方玩。

袁府外面层层兵马防护,田庄周围驻扎的兵马比皇城都多,小孩子一天天长大,不好再天天拘在房间里,天气好的时候就会去外面玩。

只是现在,两个小家伙都被吕大将军的饭量惊到了,两脸懵逼的坐在那里,完全想不起来他们昨天睡觉之前才说好的去田垄处捡麦穗。

吕布闲着没事儿,看两个小家伙的表情那么有意思,没忍住又朝他们做了个鬼脸儿,也就是他底子好,一张俊脸剑眉星目耐得住他造,换个模样普通的过来,是逗小孩儿还是吓唬小孩儿就说不准了。

原焕吃完碗里的粥,让人将食案撤下去,打断三个“同龄人”的玩闹,让两个小家伙去玩,然后让人通知郭图和苏双、张世平到客室来。

吕布揉揉脸恢复自己威武霸气的凶悍气势,马上要见外人,他今天是主公的贴身护卫,不能丢了主公的面子。

“奉先,不用那么紧张。”原焕笑吟吟走出房门,让这严阵以待仿佛对面是敌方千军万马的无双武将放松些,他们只是去见客人,不是七进七出杀出重围,郭图等人还不值得他们这么紧张。

吕布握紧手中的方天画戟应了一声,不过看他那绷紧的身子,刚才的话应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眼看着这人走到客室后径直往主座走,走到后方后放下方天画戟,挺直腰杆杀气腾腾的杵在那里不动弹了,原焕无奈又叹了口气,“奉先,坐。”

他不是董卓,没有把人家好好一个冲锋陷阵的骁勇武将当护卫用的意思,看他这熟练的架势,这种事情以前肯定没少干。

吕布以为自己过来就是临时充当护卫,完全没想过有自己的席位,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满脸茫然的指着自己,“坐?”

“没听错,坐吧。”原焕看他傻乎乎的和平时判若两人,走到主位坐定,指了指右侧离他最近的席位又强调了一遍,“奉先乃是我心腹爱将,怎会连席位都没有。”

吕布愣愣的挠挠头,一步一抬头的挪到席位上坐下,心里一边欣喜一边嘀咕:以前在董卓老贼身边时,那老贼也说他是心腹爱子,天天把“奉先我儿”挂在嘴边,会见朝臣和身边将领的时候也没见他多准备个位子啊。

还是他们家主公人好。

吕大将军咧嘴笑的开心,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连忙板起脸坐正身子,就算他不用站在主公身后,他这傲人的身高一样能让心怀不轨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郭图昨天晚上晕着被背进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猛的坐起来,然而还没等他沉得下心思索郭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听到动静的仆从就进来看他是否安好。

袁家不愧是关东世家之首,即便只是个别院,府上的仆从也都规规矩矩训练有素,大半 夜了听到动静还进来问他需不需要伺候,甚至连饭菜都和刚做好的一样。

郭图以为自己被府邸的主人重视,所以厨房时刻准备着饭菜等他醒来,结果刚高兴了一会儿,就发现饭菜不是为他准备的,他的隔壁刚刚住进来两个前来拜见的马商,他能吃到热乎饭菜只是醒来的凑巧。

这还得了?!

郭图得知来的两个人是商人立刻吃不下饭了,旁敲侧击打听那俩人是什么来历,刚刚觉得府上的下人训练有素,想打听事情的时候又恨不得他们一个个都见钱眼开,都跟锯嘴葫芦一样让他怎么打听消息?

要不是他嘴皮子利索又弯得下腰,去面见新主公的时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

不行,得想法子让那俩商人出点问题,他还没来得及借甄家上位,主公手下不能出现别的商人投效,不然就显不出他的能耐了。

巧了,隔壁苏双和张世平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二人以贩马为业,在北地也算是小有名气,自黄巾之乱后,天下各地盗匪横行,幽州并州的商道屡屡被截断,许多商人身家性命的交代在这上面,也是他们两个运气好,在匈奴乌桓各部有几分薄面,生意才一直做到现在。

这年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往返于草原和中原之间获利颇丰,遇到的危险也更多,胡人内部动乱不止,只靠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推翻杀掉的羌胡首领变数太多,还是在大汉找人依附更可靠。

他们先前资助过不少人,其中最看好的就是那涿郡刘备刘玄德,只是那人在关东联盟散了之后就投奔了幽州公孙瓒,就算以后可能有出息,他们也不敢再轻易和那人联系。

公孙瓒是个不讲理的人,对塞外胡人深恶痛绝,麾下白马义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胡人之中有止小儿夜啼之威,那三千驰骋草原的白马义从,其中大半的马都是从各路马商手里“征用”而来。

良驹难求,寻常百姓养不起马,他们这些马商在草原上采买好,回到汉地多是卖于官府或世家大族,以前有朝廷的规矩在,世族和官府都要面子,买卖也都不是一次的买卖,双方交易还算愉快,谁能想到忽然出了公孙瓒这么个名为官兵实为劫匪的主儿。

那些马匹说是“征用”,征用之后给钱是征用,不给钱那就是明抢。

公孙瓒能干出直接“征用”马匹的事情,在胡人那边又有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名声,没有人敢去他府上要钱,只能当吃了个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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