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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阿元,唤我长思(全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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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微晃。

晏扶风枕在沈长腿,睡意全。

身为军统帅,即便是在大军取得胜利,已在班师回朝途,晏扶风仍然时刻保持警惕。

金凉大军虽已被他所败,他们到底还在大恒金凉交界处,金凉极有可能会派军突袭……

脸颊有一丝痒,一只手抚他发丝,晏扶风绪倏地一停。

沈长知晓他并未睡着,一个人当睡着时全然放松状态不是装睡便能够装得出来。

再则,以阿元谨慎『性』子,便是大军已进宁安城内,只要尚未平安护送他回宫,阿元便不可能放松警惕。

食指指尖勾着晏扶风发丝,一缕缕地缠绕,又倏而松开,沈长玩得不亦乐乎。

“殿下——”

语气带了点求饶,又带了些奈,以及……不易察觉纵容。

沈长指尖将晏扶风颊边青丝一寸寸地缠绕,亏得他说阿元是木头,过去他又何尝不是顽石一块?怎就没能早些察觉阿元对他心意?

倘使他们二人早早便说开,又岂会有来十年生离,乃至死?

沈长至今记得,日宁安天气格外地好,便是常年『潮』湿阴冷养怡殿,一日都罕见地晒了一院阳光。

“圣——”

日,陈祥一改往日谨小慎微,疾步走进院。

他躺在院晒太阳。

“圣,大事不好了。奴听说,奴听说……”

沈长整个人被太阳晒得懒洋洋,他懒懒地掀开帘,“你又听说了何事?是沈长俭不许朕出席春日狩猎一事,亦或者是他又派了什么人前来养怡殿,监视朕?”

“不,不是。是晏大将军,晏大将军他……”

沈长一下从椅子坐,慵懒不复存在,神『射』出迫人光:“你把话说清楚,阿元怎么了?”

陈祥“噗通”一声,双膝跪于院瓷砖长出杂草,“奴听说晏大将军病重,恐,恐难以挨过个春日。”

沈长脸『色』倏地一沉,厉声呵斥:“大胆!”

陈祥躬身,将脑袋低低地伏于地,声音里已带有哭意,“奴妄不敢造谣大将军。”

沈长站身,他对陈祥疾声吩咐道:“朕要出宫!朕便服呢?陈祥,你去将朕便服取来。”

陈祥抬发红睛,极缓地朝帝王摇了摇头,“圣,咱们出不去。养怡殿殿门,十二时辰均由人值班轮守,莫说是宫门……”

莫说宫门,便是小小殿门,殿下皆踏出去。

“宫门如何?”

沈长冷嗤一声,“朕不信了,倘使朕踏出殿门,沈长俭当敢当对朕不利!”

说罢,竟还是连身龙袍都不换了,便要走出殿外。

陈祥忙身,含泪劝,“圣,万万不可啊!您便是不为您自个儿着想,您也要为将军着想啊!瑞王本就对您跟大将军关系有所猜忌,倘使您在此时不管不顾地出宫。瑞王碍于舆论,自是不能对您做什么,可大将军边,大将军边便不好说了啊。”

瑞望便是沈长俭尚未登基时封号。些年,只要是私底下,陈祥依然以旧称称呼沈长俭。

他便是顾及阿元处境,些年一忍再忍。

不仅仅是他,阿元亦是。

不同是,阿元是因了顾忌他在宫处境。

断了私下音信,未曾有任何私人间往来,便是宫宴难得一见,亦是只能装出陌路样子。

想要知晓对方消息,皆只能从旁人只言片语去获得。

到头来,又换来了什么?

忍耐?

呵,都是狗屁。

殿下在出神。

是晏扶风得出结论。

晏扶风发现,他此时很想知道,殿下心在想些什么?

算来,他同殿下一次般亲密,时间还要回溯到殿下还只是太子时期。

六年……

再次见到六年来令自一天不记挂人,晏扶风自是有满腹话想说。

想知道殿下些年是怎么过来,想知道在金凉有没有被欺负,想知道,在六年朝暮间,可有过一、两回想过他。有没有怪过他,没能保护好他。么多年未见,可会同他生疏?

想问问题太多,可见到了人,见到殿下在营帐外,对着他勾唇一笑,当时周遭有他将士,也有金凉王他同他亲从。他犹如一个满身罪恶凶徒,在一瞬被赦免。

片刻,他方走前,声音带着连日来风尘仆仆沙哑,“末将叩见殿下。”

大恒江山已易主,故而当着人前,他只能以旧称唤。

殿下可会怪他?

“晏将军快快请。”

他听见殿下用过往熟稔语气,亲手扶他。双从前柔嫩双手,不知粗粝了多少。

他抬头,跌进一双噙笑眸子,“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吧?”

是殿下同他所说第二句话。

是风沙太大,会吹得人眶都红了。

“殿下严重。”

么所双人看着,他只能礼节『性』地回应。

之,大军路,为了避嫌,以免徒增把柄,给殿下带去灾祸,纵是咫尺之近,他便也只能忍着。

一旦进入大恒地界,返回宁安,他同殿下能够般自由说话机会,只怕越来越少。

几经犹豫,晏扶风迟疑地开口:“殿下在想什么?”

晏扶风个问题,疑是逾越。

天家心,身为臣子擅自揣测已是大不韪,更勿论是亲口将其问诸于口。

他只是,太想知道答案了。

想知道殿下究竟在想什么,方出神里,有没有么几分,是因了他……

克制、低沉男生,将沈长从过往绪当拉回。

沈长垂眸,对着枕在他膝人弯唇一笑,『骚』话张口就来,“自是在想你。”

晏扶风:“……”

沈长故意道:“是你自主动问朕,问朕在想什么?朕如实答了,阿元你怎又不吱声了?”

“殿下——”

求放过。

沈长脑海端冒出个现代词汇,他竟觉得,个字意外贴合阿元此时心境。

沈长笑出声,在晏扶风脸颊掐了一把,“阿元,你怎般可爱?”

晏扶风神堪称震惊,似是全然不解堂堂七尺男儿如他,怎会同“可爱”样词联系到一处。

沈长想他经常在刷见“瞳孔地震jpg”留言。

他低笑出声,捧着晏大将军脸蛋,在他皮亲了一口,又占了回大将军便宜。

晏扶风耳尖发烫,便是连耳根都红了。

沈长指腹在晏扶风脸颊轻刮了下,“阿元,你脸红了。”

一个时辰不到,大军已快要抵达附近城镇。

晏扶风:“殿下,臣该……”

他已感觉到行军速度在变慢,说明大军已快要抵达城镇。因他尚未下达命令是要继续赶路,还是原地休整扎营。

大军放慢速度,是在等他下令。

晏扶风话尚未说完,沈长已是明白他意:“知道了,去吧。记得你应允过朕,待大军在城外休息,你需亲自护朕入城休息。”

晏扶风已坐身,拿过先前被他脱下甲胄,垂眸道:“事关殿下,臣绝不会忘。”

晏扶风穿甲胄,甲胄另一端,被沈长拿住,“护麟甲,可够沉。“

说话间,已抬晏扶风手,竟是要替他将另一半穿意。

晏扶风收回手,“圣万万不可。”

沈长睨了他一,“抬手。”

两人目光对,最,晏扶风底现出妥协神『色』。

他抬手。

沈长替晏扶风将甲胄穿,问他:“穿着么一副沉甸甸盔甲,累么?”

沈长句话,有一语双关意。

甲胄么重,穿着它行军累么?么多年,守卫大恒边境累么?

晏扶风摇头,“为朝廷守住边境,为殿下守住江山,乃是末将责任。”

沈长指尖灵巧地替晏扶风将甲胄系绳系。末了,将脑袋靠于者肩,小心地,未曾触及他伤口,“阿元,谢谢你。”

谢谢你,两世都陪在朕身边。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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