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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捕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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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就是你把他给吓得三观崩坏了。他重建三观后需要解释这种好强好牛逼完全不可反抗的力量,那么想来想去,既然反抗不了不如躺平享受,所以决定要崇拜你。”

周围的几个现代人都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沐晨给出了评价:

“……听起来挺变态的。”

...

“他的原型是高家那波人嘛,变态很正常。”王治不以为意:“而且高家天然就带有胡人崇拜强者的风气。隋文帝时中原与突厥血战多年,打赢以后派人招抚,突厥的沙钵略可汗还十分欢喜,对着使臣千恩万谢,说自己能当大隋天子的奴才真是万分荣幸。搞不好男主以后也会十分欢喜,觉得当衡阳王的奴才真是万分荣幸呢。”

沐晨不由打了个哆嗦:“更变态了!”

虽然沐晨万分抗拒,但事实确实是照着王治的预言在迅速演变——自高铎那一日吹响了号角惊走北朝骑兵以后,这人就像是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变了样子。

从炮击北朝那一日开始,高铎便沉默寡言循规蹈矩,再也没有对向亮的管束表现出任何抗拒,乖顺服从得简直让人惊讶。不仅如此,他还搞起了什么晨昏定省的把戏,每日早晚吃饭乃至夜间安睡,都要向沐晨的方向遥遥行礼,等着沐晨开始吃饭洗漱,男主这边才敢动筷。有几回沐晨忙着打扫没有顾得上吃喝,他竟然硬生生坐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始扒弄冷得已经像冰块的米饭。

——说句实话,易诚都没他这么能表现……

如果往常里男主的暴力抗拒只是图增笑尔,那现在的乖顺懂事才真是效力拔群,把沐晨都尬得不轻。他吓唬了几次毫无效果(只要他言辞稍厉,高铎干脆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干脆只能设法避开,将男主的一切事务全权交给向亮处理,自己则催促着队伍赶紧开拔。

……要不是手上那300积分实在是香,沐晨都有些后悔惹上这么个宝贝了

击溃北朝主力以后,沐晨等人又在山坡逗留了整整一日。一面是要清理战场,另一面则是要摸清方位——不同于渡河前对北岸驻军十几日的详细侦察;由于系统拒不合作,到现在为止,他们对涪陵王行军路线的唯一了解,也只有区区一个“江州”而已。

为此,王治与刘恒参照了历史地图与无人机照片反复斟酌,又抓捕了几个北朝士卒讯问求证,才勉强确定了几条可行的路线。

第二日下午,外出小队清理干净了战场痕迹,再次兵分两路,渡河返回南岸阻击涪陵王的队伍。

在群山中搜罗数日以后,小队终于在巴陵郡地郊外截住了涪陵王的队伍。以热成像摄像头侦察附近,他们还在两侧的山林里发现了北朝伏兵的痕迹

至此,任务就已经相当简单了。穿越者先以无人机投放了震撼弹与麻醉剂,让中军指挥部通通昏迷翻倒。而后是一通大炮火箭\\弹铺天盖地,数以万计的南朝士兵猝不及防,立刻就是哭喊震天拼命乱窜。而火炮齐射时无远弗届,守株待兔的北朝伏兵也被砸得抱头鼠窜,逃命不迭。几万人在山道中狂奔乱呼顷刻之间散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了场地中昏迷不醒的一堆高级将领。

确认战场已经完全受控,向亮派出了随行的民兵,在昏迷的中军将领里费力一通翻找,才终于将将皇叔涪陵王给抬了回来。送进了他们的临时帐篷里看管。

不得不说,这个涪陵王倒的确是有正史里梁元帝刚愎自用的风范。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知道自己的处境以后,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指天画地开口大骂,怒斥衡阳王是贰臣贼子无父无君,竟敢妄动刀兵劫持朝廷宗室,属实是十恶...

不赦罪不容诛,还口口声声上下尊卑长幼有序,要衡阳王亲自来拜见自己。

沐晨遂了他的意,干脆直接找上了门来。他还没进帐篷,就听到里面呵斥叫骂不断,口口声声都是叱责逆贼乱臣。沐晨浑然无所谓,只是掀开帘子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扑面而来的是极大的一股臭味。他神色一变,忍不住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刘恒。

刘恒还以苦笑:“这位涪陵——涪陵王可能是被震撼弹给刺激过度了,民兵搬动他的时候,他稍微有那么点失控……我们给他换过了衣服,但可能没怎么清洗干净。”

沐晨愕然惊讶:“都送来两三个小时了……你们怎么不给他洗洗澡?”

刘恒摇了摇头:“试过。但每次民兵一靠近,他就大叫大嚷以头抢地,说是要以身殉国什么的。他从醒来到现在就是面壁独坐,民兵们都不怎么敢靠近的。”

沐晨愈发惊讶,抬手拨动帘子,却听到里面中气十足的喝骂:

“枭镜!禽兽!败类!天地不能容汝!告诉你们的主子,我身为宗亲,绝不附逆。若要逼迫,一死而已!你们杀我的时候,让我面朝建康,向着祖宗陵寝而死!”

这几句可真是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若有名家稍作润色,大概写进本传里也够格的。沐晨在外面听着,心下都颇有点奸佞的羞惭。于是他咳嗽了一声,让帐篷边的民兵将帘子拉上来挂好,等里面臭气稍稍散去,才抬脚走了进去。

帐篷两边火光耀眼,铺地的毛毯上却坐着个宽袍大袖的文士。这文士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当下一声冷笑,转过身来,张口就要开喷:

“你这——”

你到半路,却戛然而止了。这个帐篷修在半山腰,从帐门一眼望下去视野极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山下宽阔的平地……以及平地上四处散落星罗棋布,密密麻麻铺了一地的武器、甲胄,乃至平原正中少说有两个校场大的炮\\弹深坑。

文士清癯的脸微微抽搐,似乎僵在了片刻。

最终还是沐晨先开口:“叔父,听说你要见我?”

涪陵王哆嗦着嘴唇,终于挤出了一个干瘪的笑容。

“阿沐,大家都姓萧,都是一家子亲人,要当皇帝可以好好说嘛。何必搞得这样舞刀弄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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