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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7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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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到了他们这个年龄和心境, 已经不太再需要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地去提升自己的实力。

孩子都已经要上高中,虽然性格各异,但也都不太需要家长去操心;实力虽不至顶端,却也没什么咒术师或者诅咒师能够对他们产生明显的伤害;事业马马虎虎, 围棋领域人才济济, 自己勉强够得到其中之一;北海道的咒术联盟环境稳中向好, 他们早些年卖过大面子, 每年就算去旅游都会得到很好的接待, 正是摘果子的好时候。

顺风顺水,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在这之上的, 你想要看见什么?”

甚尔把蛋黄糊倒进烤盘,在案板上摔摔打打地震了震, 用筷子尖扎破了几个冒出来的小气泡, 最后扔进烤箱,关门开火一气呵成:“获取任何力量都会相应地支付代价, 现在这样不好吗?”

“是很好啦……”

阿镜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解释:“可能是直觉, 也有可能是因为习惯性地担心过度, 偶尔就会觉得, 只不过是想要守住现在这样平稳的生活都必须竭尽全力才行。”

同为咒术师的七海建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停下来过自己的自律训练,他在盘星教的职位类似于投资管理,实际上并不涉及那些和咒灵有关的业务,但咒术师的修炼也是场场不落,甚至偶尔会作为自由术式出去接单祓除咒灵——就当是帮自己另外两名同期的忙。

也是最近, 他在一次清理复数只一级咒灵的任务当中触发了黑闪的多次连击, 咒力在远处爆炸开来, 在扩张术式的作用下, 咒灵连同周边的建筑被彻底摧毁。他整个人站在废墟里大喘气, 等到辅助监督一溜小跑地过来拍他的脊背才猛然回神,看着自己伸开在眼前的手,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是这种手感啊。”

他说:“连发的黑闪——终于也有一天迈进这个领域当中了。”

“什么叫「迈入这个领域」,七海先生,您打破了咒术师迄今为止的黑闪记录啊!”

辅助监督大呼小叫,而七海建人在这样的背景音当中微微弯起嘴角。

如果以五条悟或者夏油杰这种级别的咒术师为目标,那他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但至少如今,在这个不断祓除咒灵的当下,他也确实在脚踏实地向前进步着。

阿镜在得知消息之后显得很羡慕。

理由很简单,这个家伙很少会经历这种因为意外而得到突破的场面。

“意外还是越少越好。”

甚尔将胁差从咒灵的嘴里□□,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看向一地已经被揍得各种姿态倒在地上的咒术师:“还有谁要继续?夏油给我开的工资是周末上午下午各四个小时。”

——连续挨揍四个小时是会出人命的好吗?

大家龇牙咧嘴,表情狰狞,这种训练可以自由选择冷兵器,但所有人的刀枪斧钺都没能伤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点半点。

就很离谱,他能和夏油教主打得有来有回。

要知道夏油杰这些年也一直在进步,牺牲味觉吃下去的咒灵源源不断地填补自身,将大量咒灵捏成一个集合体可以释放出类似五条悟虚式一样效果的炮击式攻击,不出意外的话,等这种手法稳定下来就会成为他的极之番。

相比之下,符术真是上限低的术式……

“就连小惠努努力都能干掉二级咒灵了。”

“没必要突然在这种事情上产生胜负心吧?”

“因为咒灵在变得越来越强嘛,咒术师也不能退环境,不然不就像是早期版本推出的卡牌一样,现在已经不好用了。”

“……你这都是什么奇怪比喻啊。”

虽然是在吐槽,但看到对方一副真的将这些话当回事的态度,甚尔于是凑过去亲吻她的侧脸:“只要是你希望的,什么事情我都会去做,所以在考虑祓除咒灵性能的时候,把我也一并考虑在里面吧。”

“……”

阿镜沉默了一下,在这短暂的沉默当中,刚刚放学回家的小惠手脚迅速地换了身适合运动的衣服,将校服挂在门口,拎着棒球棍重新出了门。

他似乎是瞥了一眼房间,很习而面无表情地忽略了他们两个,毫不犹豫地关门出去“上班”。

甚尔: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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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棋比赛定在了日本的深夜。

正好是美 国的中午。

双方都对这个时间感到满意,一边不用额外找时间上班,另一边,夜晚正是咒术师是活动的好时机。

——干这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昼夜颠倒,休息时间不规范。

阿镜为了这场围棋还专门去了家东京的小诊所,诊所由盘星教注资,在这里工作的医生也是夏油杰的信徒。她搬来笔记本电脑,一只手上吊着吊瓶,久违地注射葡萄糖,这种感觉居然让人有些怀念——自从学会了反转术式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窘迫的时候了。

具体的计算由人工智能的研发团队在当地完成,她这边只会收到演算过后的落子结果——对方还不清楚如今所面对的究竟是人类棋手还是日本这边的人工智能,塔矢一家在围棋界实在德高望重,能够被这样举荐,那一边也是留了想要竞技的心思。

高永夏一战之后至今已经一年多,人工智能的性能更有提升,原本就算没有人来挑战,他们也决定去逐一击破如今在世界围棋排行榜上的出色棋手。

阿镜面对着屏幕,眨了眨眼睛。

以人类的身躯去挑战人工智能,这个跨时代的场面其实并没有多少围观群众。医生倒是做好了治病的准备,虽然有点疑惑,但既然这是教主的命令,那他当然会全力执行;甚尔坐在不远处,而几个孩子都被赶回去睡觉,相较于他们两个是自由职业者,这群小孩每一个都还在上学。

没有“第一手天元”的极限操作,她很稳妥地在棋盘边角的位置落下一子。对面的人工智能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粘”在了她的旁边,考虑到电脑演算性能的限制,每一子间隔时间极限为三分钟,倒计时在围棋软件当中直接设定好,不需要像是面对面比赛那样手动去按计时钟。

每一落子都经过复杂而缜密的计算,浅葱色的瞳孔当中泛起异样的色彩,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电脑风扇运转发出的微微声响。

甚尔注视着对方的背影,就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个时候他对“人生”和“将来”都毫无期待,活着只不过是维持最基础的生理机能,待在禅院家那种恍若垃圾堆一般的地方,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也将会和其它被视作垃圾的人一起死去。

感情、期待、将来、家庭……孩子。

这都是自己被面前这个人所教给的东西。

他被慷慨地赋予了整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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