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云小花走到狼狈且疲惫的五条悟面前，他真实的精神状态就是如此。或许是少年被折腾这么多年压力实在太大，见到她显得呆呆愣愣的，所以她弹了一下少年的脑门作为提醒，替他短暂的凝神。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意识中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对吧。专心，看着，记住这个感觉，我只帮你这一次，只给你做一次。”

云小花抬起一只手，对着刚又掀起的万丈波涛做出止步的手势，广袖垂在腕骨下方，水波拽着她的袖角，又无力碎成水珠滑落，反反复复，它们变得越来越无力。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1”

五条悟捂着自己作痛的脑门，神思清明，他看到狂澜在瞬息间被冻结成万里冰墙，浩瀚冰川，无时无刻都在涌入信息的窗也停了下来。他似乎和某种无坚不摧，最强大最弱小，最黑暗最纯洁，包容着世间所有超乎他想象的好与坏，善与恶的……

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短暂又漫长的链接了一个刹那。是她所说的‘神’，所提到过的‘道’吗？

“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1”

冰川碎成细小水汽，在他眼前下了一场温柔如春风的雨。五条悟的脚下信息流还在流淌，它们还在涌动，却再也拉扯不动他，影响不到他，处理那些信息变成了毫不费力的事情。那瞬息间的‘关闭’与‘掌控’他似乎没有抓到什么关窍，似乎又有了一丁点儿的知道。

澄澈如镜面，倒悬着苍空之瞳，六眼在这里，就是整片一望无际蔚蓝的天空，他就像站在六眼之下，脚踩着镜面下旋涡似得瞳孔。

她呢？！

五条悟骤然抬头睁开眼。

他醒过来了，抬眼就是一双挑着眉俯视着他的黑眸子，她看起来有些疲倦，掩唇张了个哈欠。

五条悟才感受没多久的清醒且轻松的大脑，在一个对视间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状态。这次，少年难以忍受又暴躁的骂了一句脏话，抱着脑袋赤红着双眼，扯住云小花的衣角。

“别说话。”云小花放下掩着唇的手，眼角挂着泪花，竖起手指摇了摇拒绝，随意抽出自己的衣角将人温和的推开，显得有些冷淡，“趁你还能抓住‘静’的尾巴，自己站起来走。痛？痛就对了，正是你练习的好时机。”

少年，现在可不是问东问西，求我再让你舒爽一次的时刻。

别来求我，求你自己。

她的眼睛这么说着。

好冷漠狠心的女人。

五条悟咬着牙哼了一声，忍下得到安静又陷入混乱，而令自己更加情绪暴躁的状态。他扭着脖子不看他们，自己换了个方向，摸索着如何重新站好，如何安定。

背影都写满了不开心。

云小花一句话的功夫显得更困了，抬眼皮的动作都做得异常艰难，她自筑基以来，头一次想要睡觉休息。

“太耗神了困死我了，杰功课做完你自由活动，这次别来打扰我休息，让我能睡几天是几天。”

云小花勉强睁着一只眼睛看路，另一只眼睛压根儿抬不动，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夏油杰：？？？

满头问号的少年，并不明白，不就是点了下悟的额头，怎么一个两个就跟有了他不知道且没参与的小秘密一样。一秒后，我就开始听不懂你们的对话，这对我礼貌吗？

我被你们联手排挤了？

夏油杰默默盯着五条悟的背影。

是你的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