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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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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平轻笑了一声,并未因这句土味情话失态,仍是那般温文尔雅。

这要换做薛进,准会硬邦邦的来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楚熹不自觉看向薛进,他正目光凝重的盯着这边,二人对视的瞬间,眼神里都有些要呲牙咬人的意思。

哼。

楚熹扭过头,干脆坐在谢燕平身旁,一旁谢家的小厮立刻送来酒器,巴不得楚熹就坐在这不走了。

这个世界有女德,有牌坊,有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的说法,可大名鼎鼎的楚貔貅在上面坐着,没人敢拿裹脚布限制楚熹的言行。

真就是把她当男子看待。

仅是男子,并非君子。

楚熹在这种纵容之下,愈发的无所顾忌,单刀直入的问谢燕平:“他们不愿做安阳赘婿,因此都对我避之不及,你呢?”

谢燕平笑道:“楚小姐以为呢?”

楚熹用手托着脸道:“我以为……应该是愿意的吧。”

“楚小姐以为的很对。”

“所以你们合临缺钱吗?”

楚熹自觉大家目的性都这么明显了,就没必要再客客气气的谈感情,而对于她的不客气,甚至说鲁莽,谢燕平表现的也很有风度:“我不可否认,确有这方面的因故。”

楚熹微微睁大眼睛:“还有别的方面?”

谢燕平点点头道:“不知楚小姐还记不记得,去年六月,楚城主因西北细作一事前往合州。”

怎么可能不记得,老爹去合州的第二天,薛进就离开了。

“嗯,记得。”

“那时楚城主下榻于合临府,与我父亲彻夜长谈,说了许多楚小姐的事,当时我就在一旁,心中觉得,楚小姐实在有趣,从那日起便一直期盼能见楚小姐一面。”

这话听起来……很靠谱,很真诚。

要是昨晚在望月楼,又或今日在画舫上,谢燕平这样对她说,楚熹一定为之感动。

“我老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他喝醉酒总胡编乱造。”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楚小姐如今……就坐在我身旁啊。”

他这轻轻柔柔的一个“啊”,好悬让楚熹沉寂许久的小心脏蹦跶起来。

不行不行,可不能再聊下去了,这个谢燕平深不可测,她不是对手,被卖了恐怕都要帮人家数钱。

该撤退就得撤退。

楚熹笑笑,起身回了原位。

这在众城主的眼中那就是!不!欢!而!散!

好家伙!机会终于来了!

陆宁梁三位城主几乎同时抬手招来自己的侍从,低声耳语了几句,这些侍从又几乎同时走到自家公子身旁,传达城主的指示。

指示很长,简而言之。

冲鸭!

宁繁金对父亲还是心存畏惧,不情不愿的来到楚熹跟前:“楚小姐……”

强扭的瓜不甜,宁繁金难受,楚熹也憋屈,懒得同他虚与委蛇,所幸直接打断:“算了,你回头改名叫宁死不屈,我想宁城主是不会为难你的。”

“……你才宁死不屈。”

“我又不姓宁。”

“你!”

“你还生气?我都是为你好呀,莫不是你心里很乐意去安阳做赘婿?”

宁繁金这般骄傲自负的秉性,如何能忍得了楚熹这般嘲讽,横了她一眼后便扬长而去,再没回到寿筵上。

那梁春山梁明山自知没戏,压根不来找这个不痛快,把梁城主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楚熹也落得个清净。

倒是一旁的双生子,在陆城主眼皮子底下完全是温顺的小绵羊,一扫之前的傲慢无礼,对楚熹简直无微不至。

起码,在陆城主看起来是无微不至。

陆游给楚熹倒茶水,一边倒一边说:“你和谢燕平聊得好好的,为何回来。”

“我想回就回。”楚熹突然想起陆大夫人来时同她说的那番话,便问陆游:“听说你怕我着凉生病,特地让人给我煮了姜茶?是真的吗?”

陆游笑着道:“少胡言乱语,我何时让人给你煮姜茶了。”

“真吓人……我好想拿个镜子来给你照照。”

“住口!”

“给你厉害的,你再跟我这副态度,信不信我去跟陆城主说我中意你,要你做我老爹的女婿。”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楚熹在双生爹这吃了好几回瘪,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报复,自然不会放过:“奉劝你们一句,今时今日,最好夹起尾巴做人,若不然我就把你们其中一个带回安阳,从早到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嘿嘿嘿……”

楚熹那一脸淫笑着实吓着了双生子,两个人眼里浮现出惊恐和嫌恶。

楚熹丝毫不在乎,反正她好声好气的,也不见得陆深陆游哪个喜欢她,能怎么样,她觉得痛快就好了。

“我不想喝茶,倒酒,听见没有啊?”

“……”

陆游气得满脸通红,别说倒酒,他那架势,恨不得把楚熹挖个坑埋了。

而陆深作为哥哥,这时候必然要挺身而出。多心高气傲的人啊,此刻像小丫鬟似的,楚熹喝一杯酒,他就斟一杯酒。

楚熹真的爽翻了。

为了折腾陆深陆游,她愣是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

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有人在捏她的脸。

“痛啊……”

楚熹勉强睁开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是……薛进?

薛进!

楚熹酒意顿时散去了大半,她手撑着床坐起身,哑着嗓子问:“你,你又干嘛来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亏你说得出口。”

“……你什么耳朵,这也能听见?”许是喝了太多酒,楚熹困倦得厉害,晃了晃脑袋,没清醒,更晕了:“反正不关你事,快出去,别耽误我睡觉。”

薛进看着楚熹,心里仿佛有一团火熊熊燃烧,喘息都带着一股灼热。

可正如楚熹所说,不关他的事。

他为何要来,为何要自取其辱。

薛进出于本能的,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借口。

安阳。

他不能就这样和楚熹一刀两断,将安阳城拱手让人,他需要,安阳。

“你今日晌午说的话,还作数吗?”

“我说的话多了,你指哪一句……你什么意思?”

薛进虽下定决心,但仍难以启齿,眉目间是一片寒冰冷霜之色。

楚熹慢半拍的回过神,酡红的酒意润透了那原本白皙如雪的脸颊,像个天真羞怯的小姑娘,可一张口,又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所以你愿意私下悄悄同我来往?”

“……”

“到底愿不愿意?不要搞得我像是强人所难。”

“……”

“说话呀。”

楚熹明知道,薛进的自尊心向来不允许他以言语应答,他的沉默就等同于默认,但仍然一再追问。

难道只他薛进一个人有自尊心吗?

“你要不愿意就罢了,我现在算是明白,强扭的瓜真心不甜。”

“……愿意。”薛进的怒容已然无法掩饰:“可以了?你满意了?”

“可以,满意,早这样嘛。”楚熹眼睛顿时弯成两道月牙,粉腮之上显现出浅浅的笑涡,单薄的寝衣遮不住胸前一对浑圆的曲线。

不知为何,怒气被连根拔起,霎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薛进想吻她,像从前那样,像梦里那样。

“唔……”

楚熹微怔,下意识的用手抵住薛进滚热的胸膛。

她耳边似乎又传来万朝河上擂鼓之声。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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