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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就是嘴硬不认,怎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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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汀还真不是胡说, 姚娘子绝对是本案关键人物,各种人物关系都是由她串联而来,申姜在发现这一点后,就进行了深查, 果然, 什么收牌子不再接客, 此洁身自好, 都是假的。

姚娘子的确地位得到了提升,早就不再做花娘,而是掌管整个场子, 但她本事可没丢,对这种事也没有什么羞耻和拒绝, 只不过在男人的选择上,她有了很大的自主权, 目的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非其它。

“少爷这是瞧不起谁呢?”

姚娘子突然笑了,眉目间隐有着恼的锋利:“虽则奴家是烟花女子,做的是上不得台面的生意,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委身,随便卖的, 奴家不是什么江大人的人, 未经他授意做任何事,花船只是花船,生意只是生意,奴家不帮任何人,只帮自己。”

不怕你说话,就怕你不说话。

叶白汀话音一转:“行, 那你说说,汤贵是怎么回事?”

姚娘子没料到话题转变这么快:“汤贵?”

都不用叶白汀眼色示意,申姜甩出了证据:“经查,最近这一年来,你身边男人走走换换,停留并不多,只江大人和汤贵有长线来往,尤其最近这一个多月,连江大人都靠后了,和汤贵来往明显增加——还敢不承认?”

姚娘子眯了眼梢:“是又如何?奴家是烟花女子,也是个人,寂寞了,就不能找人快活?”

申姜:“你找什么人不行,为何是汤贵?他年纪略大,生了张鲶鱼嘴,没人说他好看,他也不是官,就算有钱,好像也没给过你多少吧,你图他什么?”

姚娘子低笑出声,眼神暧昧:“图他活儿好,不行?”

申姜:……

日!他这套话问供的工夫还是不行!

只能回头,眼巴巴看少爷。

叶白汀给了他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申姜清咳两声,稳住心态,往后退了两步,就听见少爷犀利问话:“姚娘子丢的那两箱东西,可找到了?”

他差点没站稳,这叫稍安勿躁?这都直切核心了!

所以这个点不应该小心套话?是该打组合拳?申千户眉头微拧,看向姚娘子。

姚娘子只怔了片刻,就回了神:“什么东西?小公子在说什么,我怎的不明白?什么叫丢了东西,丢了什么?”

“这也要我告诉你?”叶白汀视线有意看了看四周,声音微低,“你确定,这件事要我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知晓?”

姚娘子没说话。

叶白汀:“你丢了东西,也丢了钱,这么大数目,必是会被问责的,时限到了,这东西和钱,你总得有一样圆上吧?东西,没人能帮得了你,钱,汤贵有,他想不想出是一个问题,可能不能让他出,就是你的本事了……”

姚娘子目光微闪:“什么东西和钱?小公子都把奴家说糊涂了,要说钱,咱们花船姑娘别的没有,这个可不缺,奴家干这一行这么久,总是有些积蓄的,怎会在这处短了手?”

“姚娘子不懂啊,没关系。”

叶白汀一句话,申姜那边又拍出了证据,这次不是什么文书卷宗了,而是一只浅青锦缎包纱的小香囊,个头很小,十分精致。

“这个东西,姚娘子总该认识了。”

默了片刻,姚娘子还是摇了头:“不认识。”

申姜都要气笑了:“你船上的东西,你说没见过?”

“奴家何曾说没见过?只说不认识,”姚娘子将了申姜一军,面带疑惑,“瞧着倒是有几分眼熟,像是有客人佩带过,花船上客人非富即贵,偶尔时兴个什么东西很正常,奴家又不是那多事的人,并未问过……锦衣卫如此郑重,可是这东西有什么不妥?”

叶白汀:

“锦衣卫搜检过你的花船,没有任何发现,你的船很干净。”

姚娘子便笑了:“都说了,奴家做的正经生意,船上当然干净。”

叶白汀:“看来你对自己的划船很自信,那人呢?”

姚娘子突然警觉:“什么人?”

“‘生意’做的大了,广了,底下总有些带着小心思的人,查不过来,也管不过来吧?”叶白汀念出几个仇疑青查到的名字,“王七,钱易,于小山……他们几个,都私藏私卖了,你可知晓?”

姚娘子脸色忽变:“藏了什……”

“自然是这香囊里的东西!”

申姜将东西倒出来,落在案几,发出好大声响:“不用谢,我们指挥使古道热肠,查案途中发现你丢了东西,顺手帮你找了找,这种见不得人的买卖,你丢了也只能偷偷找,不敢大张旗鼓,我们敢啊,果然就瞧见了不是?你这手底下,有人想黑吃黑,架空你,顺便顶了你的位置呢!”

“罂粟将将结苞之时,取针刺其青皮,渗出津液,以竹刀刮取,阴干之后,是为乌香。其色褐,其质干,以纸包之,极肖茶砖,然其之害,罄竹难书,伤内腑,蚀人骨,毁心志,一旦被前期所谓‘快感’骗过,身体的腐蚀过程便已开启,成瘾之后,极难戒除,瘾性会越来越大,身体会越来越伤,直至最后死亡,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叶白汀字字清晰,句句逼压,看着姚娘子的眼神越来越严厉:“你可知你卖的是什么东西!是毁一家,灭一国的极恶之物!”

现场所有人心内一震。

有不知道的,第一次听说,心内掀起惊涛骇浪,也有知道的,眸底映过无数个过往,那些存在在史书里,话本子里,野史里的桥段。

乌香……本案竟然涉及此邪物!

姚娘子:“我都说了,不是我,我没有做这种生意!”

“哦,是么?”叶白汀盯着她,“姚娘子想推给谁?”

姚娘子抬眼,脸色严肃极了:“敢问锦衣卫有何证据,要在此处冤枉于我?为什么一定是我做的,不是别人?我那花船每日客人爆满,生意良多,我怎么可能都盯得过来?船上姑娘也是,日日都有新人,天天都有有本事的,我哪能事事都知晓?别的不说,就说近日新进的姑娘里,有个名叫燕柔蔓的女人就厉害的很,你们怎么知道不是她干的?她可是有过前科,坐过牢的,连你们锦衣卫都能骗,没道理这回就骗不过了?”

她也算很有心眼了,把燕柔蔓抬出来,一边试探这女人和锦衣卫的关系,是否有她猜测的那么结实牢固,如果没有,那抱歉了,她就是要甩锅,找个替罪羊,把水搅浑了,矛头冲了别人去,她才能安宁不是?

比起她,燕柔蔓可是叫锦衣卫失过面子的人,锦衣卫更该恼怒才是……

岂知叶白汀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你往哪儿推都没用,你花船上所有人,我们都要查,你如此负隅顽抗,怕是还没见识过锦衣卫的手段,想试一试?”

姚娘子垂了眸,没说话,心里却转个不停。

没反应……那就是燕柔蔓不重要?还是什么别的?

乌香已经被叫破,问题不大,这本就在她们的预料中,之前几个小据点被挑,她们就知道锦衣卫发现这件事了,只能暂时避其锋芒,躲一躲,藏一藏,毕竟她们的客户……是离不了她们的,这条线锦衣卫想斩也斩不断,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主子不再隐于暗处,出来宣战,主子也早吩咐过了,早晚有这一天,早一日晚一日的,没什么好怕,可现在……如何保住自己才是关键。

她决定,扔点东西出来。

“这个香囊……我的确认识。”

叶白汀一直在观察她,提前猜到了她的心思,截了她的话:“魏士礼和方之助带给江汲洪

的,是么?”

姚娘子一愣。

“两次案发现场,先后是方之助和魏士礼的场子,并没有请彼此,却先后以‘送东西’的理由过来,请见江汲洪,”叶白汀眉目疏淡,声音锐亮,“他们是这条贩卖链的人,还是你姚娘子是?”

姚娘子:……

她感觉现在很危险。

不知为何,明明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爷,年纪不大,人很瘦,腰很细,连说话神态都很平和,没有那么多经历血杀才有的锋利感,可就是让她很忌惮。

就像所有自己心里想的东西,脑子里的计划,对方全部知晓,并且能先一步判断出来,跟她说:你看,你想说的,你想抛的方向,我已经替你说出来了,是不是很惊喜?接下来你最好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否则——你会很危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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