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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 1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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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猜了。”陈晚转移话题, “课堂笔记你要不要?”

“要!”王利安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生怕慢了陈晚会反悔似的,“你不用吗?”

作为凭实力考进南财大的新生, 王利安自有一套学习方法,然而在见过陈晚的笔记后, 他顿时惊为天人,怎么能简明扼要条理清晰至此。

“暂时不用, 可以借给你几天,考试前还我就行。”说话间到了下堂课的教室, 陈晚同讲台上的齐仲康打了个招呼,“齐教授。”

齐仲康是学校为数不多知道陈晚会做衣服的人,他当然也清楚那个所谓的“裁缝朋友”就是陈晚本人。而王利安在校内卖衣服, 齐仲康推测是二人达成了某种合作, 对此他不仅不反对,反而对他们的未来表示期待。

有需求便有市场,以齐仲康的眼界, 他能看出目前国内的经济体制是畸形的, 存在极大的弊端。要想发展, 必须改革,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

齐仲康课讲得极好, 他从不照本宣科,陈晚每次都能在他的课堂上学到许多课本以外的知识, 是以所有人皆听得十分认真,直到下课铃响, 众人才意犹未尽地合上课本。

不拖堂是齐仲康的惯例, 铃响下课, 他不会多留一秒。

“陈晚走——”王利安的话说到一半,转头发现平时慢条斯理的人已挎着包走出三步远,“你不去食堂了吗?”

“不去了。”陈晚脚步不停,“我哥在家做饭呢。”

副食店分了早午市,许空山顺利买到了大骨与陈晚要的五花肉。他把地里的萝卜拔了三分之一,一个个削根去叶,用水洗得白白净净,个头大的拿来炖汤,小的在晾干表面的水分扔进泡菜坛里腌酸萝卜。

骨汤炖得越久滋味越浓,许空山掺了一大锅水,早早把大骨炖上,看着时间将萝卜放进去,然后拔了一把蒜苗。

五花肉在排骨汤里煮熟,许空山将其切成大小均匀的薄片,再把蒜苗斜刀改成约两个指节的长短。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陈晚放学。

五点,离陈晚下课还有二十分钟,许空山脱下围裙,封了一半的炉子,让锅里的骨汤处于半沸腾的状态。

大多数学生涌向食堂,进出校门的人不多,许空山站在南财大的名字下面,来往的人经过时总会忍不住朝他投以好奇的一瞥。

“山哥。”陈晚没想到许空山会到校门口接他放学,双倍的快乐让他的笑容愈发灿烂。

许空山待他走近:“冷不冷?”

“不冷,我一直戴着手套的。”陈晚举起手给许空山看他的装备,即便他现在挣的钱已经可以买无数双手套,他仍然戴着许空山去年花了五块钱在临溪供销社给他买的那双。

学校到小洋房的路上种满了银杏树,初秋那会银杏果成熟,掉在地上发出酸涩的臭味,周边的居民拿着篓子捡了不少,煮熟的银杏果口感软糯,带有轻微的毒性,但只要控制好食用量,不失为一道美味的食材。

十一月银杏叶全部变得金黄,陈晚给错过了的许空山描绘当时的景象,风吹落了枝头仅剩的一两张残叶,飘飘摇摇地落在许空山的肩膀上。

骨汤的香气从厨房传到客厅,陈晚摘了手套,把手指放到许空山的掌心:“山哥你摸,我就说不冷吧。”

许空山捏捏他的手指,他掌心温热,指跟粗糙的茧子摩挲着陈晚的指腹:“这怎么是红的?”

陈晚看向许空山所说的位置,小拇指外侧果然有块指甲盖大小的红痕,他之前都没看到。

“痒不痒?”许空山轻轻触碰陈晚的小拇指,他不提还好,一提陈晚真感觉到了痒意。

“有点。”陈晚挠了两下,除了痒,似乎还痛兮兮的。

红痕处泛肿,许空山根据陈晚的感受得出结论:“长冻疮了。”

陈晚没长过冻疮,但他见识过冻疮的威力,痛痒不说,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留下难以消除的痕迹。比如周梅那双手,又红又肿,跟好看沾不上半点关系。

“那怎么办?”陈晚不臭美,但没人会希望自己的手变丑。

“没事,我帮你揉散就好了。”陈晚的冻疮症状较轻,按摩和温水湿敷能够缓解,许空山有经验。

许空山坚定的语气让陈晚放下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揉了一会,陈晚觉得好像的确没刚刚那么痒了。

“山哥你下午买到肉了吗?”陈晚收回手,大骨汤的香味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冻疮什么的,吃完饭再说。

“买到了。”许空山端开大骨汤,把炒菜的铁锅加上。

陈晚取下围裙,动作灵活地牵着两条系带在后腰处打了一个蝴蝶结。肥肉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煸出肥油后陈晚将蒜苗下锅,浓烈的蒜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萝卜炖大骨、回锅肉,全是荤菜,陈晚觉得太过油腻,让许空山去拔了一棵白菜炝炒。

两荤一素上桌,陈晚拧开水龙头打算洗手,许空山捉住他的手腕:“别用冷水。”

许空山兑了半盆温水,冻疮冷不得热不得,要想快点好,一定要重视细节。

折腾了半天,终于能吃饭。萝卜炖成了半透明状,吃进嘴里几乎不需要牙齿,直接一抿便化了。大骨上的肉也全部脱离,陈晚连续夹了三块,愣是没见着一丝肉末。

许空山把捞到的肉放到陈晚的碗里,自己嘬着骨头,那干净程度,狗看见了都要哭。

冬日的寒意被暖呼呼的骨汤驱散,吃饱喝足,陈晚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懒劲,像是太阳底下的猫儿一般。

许空山让陈晚站起来活动活动,吃饱了一直坐着容易积食,陈晚举起胳膊:“起不来啦,除非山哥拉我一把。”

陈晚的声音在许空山听来仿佛是融化了的糖水,他笑着把人拉起来,陈晚顺势跌进他怀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许空山撸猫似的顺着陈晚的后颈,等他抱够了才腾出手收拾桌子。

陈晚倚着厨房门,看许空山弯腰在水池洗碗,碗碟碰撞的声音宛如清脆的奏鸣曲,晕染出家的氛围。

“六儿你今天晚上要做衣服吗?”两个人的碗筷用不了多久,许空山擦干手上的水渍转身问道。

“不确定。”陈晚故意吊许空山的胃口,“如果有人愿意明天帮我裁衣服的话……”

“我帮你裁。”陈晚话音未落,许空山已猴急地说出陈晚意料之中的话。

许空山提了一壶开水上楼,陈晚脱下脚上的袜子,刚要伸进盆里,见许空山蹲了下去。

“山哥你在看什么?”洗脚水太烫,陈晚蜻蜓点水般地沾了一下,果断把脚踩到盆沿上。

“我看看你脚上有没有长冻疮。”许空山头也不抬,认真把陈晚的脚检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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